「喂，注意些。」
我目送着萝维诺进入帐篷的身影，在她掩上帐篷帘子前，把这样的话传递给我：
「那个叫逐夜的人，他的魔力级别……很高。」
嗯？能被萝维诺说是魔力级别高的人……
听到了她的话，我不禁转过头看向逐夜，目光有了些改观。
是嘛……那起码是……S级吧？
「知道了。」
我回复了萝维诺一声，拿起一根柴火拨了拨篝火。
对我们而言沉吟之峡的土著完全构不成威胁，纯粹当成一次野营就好了。至于守夜——我前世也算是个老守夜人了，就算一个人在外流浪的时候也没有多大问题，「边守夜边休息」的技能已经点亮了，虽然休息质量不如睡眠就是了。
「你不去睡么？前半夜交给我就好了。」
我看向火堆对面，逐夜也完全没有去睡觉的意思。
「我吗？我不要紧的，倒不如说，我还是在晚上比较精神。」
他回复我。
「嘛，倒也是，不然怎么会叫逐夜呢……说起来，这是你的本名？还是自己取的代号？你们犹大公国的人的称呼还真是怪啊……」
反正守夜也是闲着无聊，困意上来的点也没到，倒不如闲聊些什么。
「不，不是本名，这是我给自己的一个称呼。」
逐夜摇了摇头，随后说道：
「你也许不了解，事实上，犹大公国里黑色头发的一脉，所有人都是没有名字的，只能用这样的称呼——我想你那个朋友也是这样的。也正是因为如此，我倒是不怎么怀疑他是真是假……」
「没有名字？怎么会没有名字，是家族的规矩还是什么……？」
我有些好奇，问道。
「不，不是规矩，没有哪个家族会定下这样的规矩的。这算是一种……惩罚？我也不知道怎么说，总之，我们这一族，神恩教廷是拒绝洗礼并赐名的，所以我们没有名字。」
逐夜说道。
「惩罚？是……什么样的惩罚？倒不如说，这很奇怪啊，明明把你们驱逐或是其他会更直接，为什么是这种奇怪的惩罚……」
我疑惑道。
「关于犹大、乔治、以撒、该隐等等这些名字，你有听说过什么传说么？」
逐夜没有直接回答我，而是谈起了这个。
「传说？我想想。嘛……倒是有一些，不过我没怎么研究过就是了，这有什么关系么？」
关于神恩教廷，传说是相当多的，毕竟是一个宗教统治的地区，「经典」是必然不可少的吧，这些「经典」有些流传出去，歪曲了几次，也就成了人们茶余饭后谈论的故事了。
「你仔细想想，关于『犹大』这个名字，能想到什么？」
他又卖了个关子。
「犹大？」
我陷入了回忆，在脑海里搜索着相关的记忆。
「我想想……大概……『欺骗』、『出卖』？这样的感觉。」
「对，就是这样的罪名，现在你能理解了吗？」
逐夜说道。
「嘛……有一点概念了，难道是，在你们的『经典』中，犹大犯了『欺骗』、『背叛』，所以被认为是他的后代的你们就不允许接受洗礼和赐名？」
我猜测道。
「是的，具体要比这个复杂些，不过大体上没错了。」
逐夜给了我肯定的回复。
「嘛……我带是不是不能理解，但是放到我身上我很难接受就是了，仅凭一本所谓的『经典』就定罪……这也太荒唐了。」
「谁知道呢。」
逐夜撇了撇嘴。
「不过这也有好处，没有名字，就可以用自己喜欢的代号，倒也不用怕万一被赐了一个不堪的名字。」
「啊……是啊。」
说到这里，我深有体会地说到。毕竟我那个又臭又长的「阿尔格里兰」……算了，不提了，就当我没有过这个名字。
「对了，还有一点我很好奇。」
我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。
「你之前有否定你是犹大公国的人——虽然之后还是肯定了，但我还是有点好奇……」
「哦，这个啊，倒也不是不能说的事——既然我都从那里出来了……」
逐夜挠了挠脑袋，回答我。
「因为我是生在永夜国度，那个地方虽然在犹大公国的版图里，但并不承认自己是其他国家的一部分，甚至不承认自己属于神恩教廷管辖。」
「永夜国度？听名字好像很带感的样子……不对，不承认自己是一部分，那它是怎么存在的？不会被当成叛乱剿灭吗？」
「当然有过战争，但是似乎在永夜国度的范围内，即便是整个神恩教廷都无法攻入，要说什么，就像是——真的有神明庇护一样。
——除了神恩教廷的主神外，有另一位高阶的神明居住这片国度。
这是神恩教廷给出的答案。听起来很荒唐是吧？不过我倒是有些相信了。毕竟……那片国度，就真的像他的名字一样——永远是夜晚。不管外面如何，不管太阳是否在空中，只要踏入永夜国度，头顶永远是夜幕，就好像……踏入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时空。」
逐夜解释道。
「但是有高阶的空间施法者前去检查过，完全没有空间折叠的痕迹，其他的魔法迹象也没有。如果真要说什么，只能是真如神恩教廷圣典里写的那样——神明在此地立下了『永夜』规则。」
「喔唔~听起来很酷啊。我倒是很想去那里看看了。」
无法被检测到的魔法对我而言倒不陌生，不如说，我本身就是这样的。所以说，要说什么「神明立下规则」，我是不怎么相信的，至少在亲身体验过之前。
「嘛……你不会想进去的。」
逐夜抿了抿嘴。
「你是A级空间施法者吧，虽然魔力强度还有些弱……但是魔力等级打到了。但是，那片地方的出入条件是『S级』，真真正正的『S级』，再特殊的『A级』都不行。不瞒你说，我的魔力等级是『S级』，所以才能离开那里。」
说完这些，他又加了一句：
「你的那个朋友倒是可以，她给我一种很可怕的感觉，就仿佛毁灭世界的末日之兽那样……」
昂，你猜得很对，这货努把力确实能毁灭世界。
我在心里说到。
「嘛，谁知道呢，万一我那天找到际遇升阶到S了呢？缘分的事……谁知道呢……」
我耸了耸肩。这样的际遇倒是不多，即便是在传说中也只有了了几个例子，而且那些例子都是有着沉重的代价的——比如几十年的寿命、比如诸多的可怕的献祭，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「天赋决定一切」的说法了。不过我的魔力等级绝对高于S级，具体有多高……反正我是估摸不出来。
「唔，确实呢。说起来，我也是这么过来的。」
他轻笑了一声，仿佛自嘲一般。
「不过代价……有些沉重罢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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